步蘅

齐刘 不同路

一辆轿车停在了公寓旁。

"去哪？"齐佩林侧头看向刚拉开车门的刘新杰，来人戴了一双黑色的皮手套，锃光瓦亮，保养得很好。

"和你同路。"刘新杰打开车门后，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他的副驾驶位置上。

齐佩林开始发动车子，汽车缓缓向前行驶。"你也去局里？"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把着方向盘，车子驶过霞飞路，他下意识地皱起了眉毛。

刘新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，而是端详了他几秒钟，然后笑了起来，"干嘛这副表情，跟驴脸似的。"

"没事。"齐佩林没笑，也没喊他臭小子。

汽车驶出繁华的闹市，拐上一条小道，街边的行人渐渐稀少。齐佩林感觉到身边的人一直在注视着自己，他也扭头迎上了那个眼神。刘新杰见状，不断向他靠近，直接用手肘把他固定在了座位上。

"我们马上就要到八局了，"刘新杰瞟了一眼窗外，"还有10分钟。"

"不，我抄了一条近道，只要7分钟。"

"所以，"刘新杰舔了舔有点干涸的嘴唇，像是一种挑衅，“还有7分钟，你不想和我说点什么？”

“嗯，”齐佩林的头紧靠着椅背，他甚至能感受到刘新杰若有若无的鼻息喷在自己的耳畔颈间，他对此无比熟悉，但头一次感到有点无所适从。他是要说点什么的，他必须说点什么。

“还记得我和你说追女孩儿要邀请她去跳舞吗？”齐佩林说，“嘭嚓嚓，就像这样。所以你去跳舞了吗？”

刘新杰拄着下巴认真回想了一下，“没有。不过我记得我倒是和你跳过一次，在你家的客厅里，咱俩都喝醉了。”

齐佩林也眯起眼睛回想了一下，似乎是有这么一次，在他的家里，他趁着酒意扯起刘新杰要和他练舞步，而大浦还坐在一旁打着拍子。大浦的拍子他倒是不太记得，但是眼前人清冽的眼睛和灼热的呼吸，他记忆深刻。“我觉得你该多去跳跳舞，等以后得空了，我可以陪你一块去舞会。”

“跳舞？”刘新杰重复道，然后挑起了眉毛，“为什么？”

“因为你穿正装的样子很好看。”齐佩林望着他，微笑。

刘新杰夸张地瞪大了眼睛，“我听到了什么，你居然在夸我，齐帅！”

齐佩林狡黠地笑了起来，“我是向来不吝啬于夸你的，臭小子。”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，“对了，我办公室桌子下面还有半箱黑方威士忌，哪天你自己去拿。”

“我想我大概是来不及了。”刘新杰停顿了一会，突然莫名其妙地问道，“如果我们去舞会，你会和谁跳舞？”

齐佩林想回答，但他的话没还有说出口，就被刘新杰的嘴唇堵了回去。这不同于他们以往的任何一次亲昵，没有恰到好处的调情，没有技巧和诀窍，他们就像是两只敌对的公狼，从对方的唇舌间索取猎物，竞争尊严。他们本就该如此。

“齐处长——”齐佩林恍惚间听到远处有人在叫他，车子在距离八局大门很近的地方停着。

片刻之后，刘新杰主动结束了这个吻，他动作麻利地拢了拢头发，然后打开车门。“撒由那拉。”他嗓音低沉地说道。

“你去哪？”

刘新杰又笑了起来，笑容里带着他一贯的几分顽劣，但他很快收回了它，“你不能跟着我，我们的确不是同路人。”

齐佩林不知道刘新杰为什么要这么说，但他也没有问，似乎事实本就是如此。事实就是，只需要接受就好。齐佩林呆坐在座位上，目送着他的爱人没有关车门，径直离开，消失在朦胧不清的拐角处。

“齐处长，您终于来了！”左侧车窗外，一个局里的兄弟拍了拍车窗，“局长找您有急事，有个重大任务！”

齐佩林摇下车窗，说知道了。他向右手边瞥了一眼，车门车窗关得整整齐齐，座椅也毫无压痕，安静整洁，无人来过。

“局长有说什么任务吗？”他突然向窗外的人问道。

“好像是去抓潜伏在局里的共党分子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齐佩林缓缓升起车窗，他没有再问。他心下了然，他知道要抓的是谁，就像他知道刚刚并没有那么一个人上过他的车。

END

本意识流写手，写的废话流短篇。有些欧美圈的文会用这种写法，就拿来试了试手。其实整个见面就是齐帅的一次幻觉。冷圈不易，求求各位读者小可爱来个评论吧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