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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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齐刘】军装与西装

瞎写,想到哪写到哪的产物,没有逻辑。最近不是很想写黎明之前了,每次都会把结尾写成刀子。在一位可爱的齐刘女孩 @你猜 的教导下,这篇文才免于发刀的套路,献给她。恳求各位小可爱的心心和评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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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佩林家里有个大衣橱。

 

倒不是说他是个多么讲究穿着、爱臭美的人,尽管刘新杰的确这么说过他,但齐佩林觉得刘新杰这小子是没什么资格说这话的。他衣服多,完全是因为他要参加的场合多,自然也需要一个大衣橱。

 

在那些衣服里,军装自然是不可少的。他从军统特训班里出来后,就直接去七十六号做了四年卧底,那是刀尖舔血、云端行走般的日子,若放在和平年代,只怕是白驹过隙、说短也短。可惜适逢战乱岁月,齐佩林和太多中国人一样没有什么选择的机会。但和那些一起潜伏汪伪政权却又不幸死在胜利前的战友们相比,他实在幸运太多了。

 

在卧底潜伏的四年里,他自然穿不了国军军装,汪伪政权的装束倒有一套,但他很少穿,幸好他作为行动处的队长,也有名正言顺的理由穿便装。每当看到那件军装,他满脑子里都是七十六号审讯室里鲜血淋漓、不成人样的战友,而自己只能毕恭毕敬地站在李士群身旁,一边隐忍地冷笑,一边用指甲狠狠掐着掌心。

 

都说只要当了卧底,这条命就是捡来的,每多活过一天,都是老天爷给你的幸运。齐佩林当年在青天白日旗下宣誓用生命效忠党国、消灭日寇的时候,从没想过自己能有一天脱离七十六号这个人间炼狱,再一次站在青天白日旗下接受表彰。日本投降那天,他穿着崭新的国军军官装,对着长官谭忠恕敬礼,两个人却已都是热泪盈眶。

 

庆功会上,局长谭忠恕拍着齐佩林的肩膀笑道:“佩林,你穿这身军装果然英俊,以后可就是我们八局的门面了。不过我那个弟弟刘新杰和你比起来,也是不差啊。”齐佩林听了笑着点头恭维几句,想着局长也真是个宠爱弟弟的哥哥,夸起自己的兄弟来毫无嘴软。

 

然而当他第一次见到刘新杰时,却发现这个年轻人比谭忠恕形容得还要胜出几分。那时,刘新杰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,剑眉入鬓,双目如星,一举一动都利落干脆,和局长如出一辙的军人作风。但不同的是,这个年轻人笑起来总像是个孩子,真诚中带了几分玩世不恭。刘新杰穿军装果然英挺,齐佩林是有几分羡慕的,不是相貌,而是那份战场上打磨出的气质,光明磊落,顶天立地。

 

后来刘新杰上任八局的总务处处长,向来是有事躲事,穿西装的时候比穿军装多。他不得不承认不管这个臭小子平时多犯浑,穿上西装往舞会上一站,就是一个引人注目的主儿。别人都觉得刘新杰是个纨绔的高干子弟,凭着和局长的裙带关系得了个闲职。但是齐佩林从没这么觉得,有那种眼神的人绝非碌碌之辈。

 

齐佩林想起那次舞会上,他和舞伴跳舞,却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他看。一曲毕了,他礼貌地和舞伴道别,走向了那个角落里的刘新杰。刘新杰被人发现也坦坦荡荡,端着一杯香槟猛喝一口,睫毛微微闪着,眼神却一晃不晃,“齐帅真是风流倜傥,人见人爱啊!”

 

齐佩林也端起一杯香槟笑道,“之前你不在,局长说我是八局门面,现在你来了,我得把门面之位拱手相让了。”

 

刘新杰像是喝多了酒,眼神里有几分醉意,但在一众的衣香鬓影里,还是惊人的清亮。他孩子气地嘟囔道:“老谭就知道瞎说,他以前说我长得丑娶不到媳妇,还一直不让我多喝酒,说是有损八局形象。”

 

齐佩林忍不住哈哈一笑,“下次来我家咱俩关上门喝。不管什么酒,管够!”

 

刘新杰也是欣然赴约,今天去你家,明日来我家,一来二去两人变得熟稔起来。齐佩林还是摸不透刘新杰心里究竟藏了些什么,但他看着刘新杰忽闪忽闪的睫毛,觉得有趣又好看。齐佩林想,行吧,不管心里藏着什么,一起喝过的酒、一起经历过的事情总不会作假。齐佩林是欣赏他的,欣赏里还带着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。一次酒过三巡,刘新杰在他家里瞎转悠,走到衣柜前一把打开,开始一件一件地评头论足。齐佩林也乐得看他发酒疯,站在一旁含笑应和他。

 

“这个军装你穿好看,但是太死板,衬不出你齐帅的气质。”

 

“我什么气质?”

 

“翩翩浊世佳公子啊!”

 

齐佩林无话可说,只好笑着摇头。

 

“这个西装剪裁好啊,显你身材,高大挺拔。”

 

“你没见我穿过,怎么知道显我身材?”

 

刘新杰眼神在他身上一转,吃吃笑了起来,“我目测啊,我上学的时候的射击成绩是班里第一。”说罢,刘新杰的眼神又在他身上扫来扫去,齐佩林被他看的尴尬却又弄不懂他究竟什么意思,只好开玩笑地摊了摊手,作势要解衬衫扣子“这么好看?是不是得上手摸两下啊?”

 

刘新杰竟也从善如流地抬起头,他说好啊。这回,齐佩林惊讶地透过刘新杰忽闪的睫毛,看到了藏不住的暧昧,在他的发亮的眼睛里闪来闪去。

 

齐佩林是个恋旧的人,衣服买来堆了一柜子也不知道扔。其实齐佩林对待很多事情都像对衣服一样。他圆滑处世,左右逢源,哪里的关系都搭得上,却也都虚虚晃晃,不付真心。但对待有些东西、有些人,却是恋旧得很,固执地不肯丢下。在每个从梦中惊醒的晚上,他都会掰着指头数他生命中重要的人或物:那身军装——他曾穿着它宣誓入党终生信奉三民主义,谭局长——他唯一敬佩尊重的长官,孙大浦——他单纯却重情重义的好兄弟。最后数到刘新杰,他在心里一遍遍默念,把心底那个空悬了很久的位置给了这个总是笑容顽劣的臭小子——他的爱人。

 

齐佩林衣橱里的衣服越堆越多,不只是他自己的,刘新杰也把自己的衣服塞了进来,说是穿起来方便。刘新杰笑他开了个裁缝铺,以后连他都不用去买衣服了,反正他俩身材差不多,从齐帅的衣柜里捡一件穿就好了。齐佩林听了笑笑不说话,男人的衣服穿来穿去不就那么几件吗,穿谁的都差不多也没什么区别。

 

直到大浦在一次会议后,神秘兮兮地把他拉到一边问道:“你和新杰到底怎么个情况?”

 

齐佩林脸上波澜不惊,心里却来来回回思量了好几圈,他看着大浦揶揄的笑容,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袖子,“什么怎么个情况?”

 

大浦向来是有话直说,肚子里藏不得弯弯绕绕,见齐佩林一脸高深莫测,他也急了起来,“哎呀老齐,你就别整袖子了。新杰今天身上那件西装是我去年送你的生日礼物,那对袖扣是我今年送你的生日礼物,你真当我看不出来啊!”

 

齐佩林低头一看,这才发现今早出门出得急,身上穿的这件外套竟是新杰的。他转身看向会议室,只见刘新杰斜倚在门框上,胳膊里夹着一摞资料,头上歪戴着帽子。见他看过来,刘新杰扬起下巴,向他递了个半是挑衅半是挑逗的微笑。

 

臭小子。齐佩林忍不住笑了。

 

END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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